停下来的。
上了同一条船,船上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没人可以轻易独善其身地下去了,否则就会船毁人亡。
“谢了。”
朝歌看了上官泠月很久,他的神色从复杂变得简单,最后回归于释然。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他心里一直清楚。
而上官泠月这种生来尊贵的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来尝尝粗茶淡饭,就觉得还挺有意思。
要是每顿都让他对着粗茶淡饭,恐怕还是适应不了的。
口头上的承诺,从来都不能当真,哪怕那个人说出口的时候就是发自内心的。除了实现的那一刻,都不能当真。
否则,后来吃苦的,只有自己。
从竹林里走出来,朝歌就把头上的花枝取了下来,用一块干净的布包了起来。
那属于上官泠月的片刻温柔,没有任何伪装,没有任何算计,就让它停留在那一刻吧。
已经痴心妄想过一次的人了,说什么也不会把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的。
这两人长得一样,性格却有千差万别。儿对于朝歌来说,相同的是,他们都是毒药。
“小朝儿,记住我说的话,我赢的那天,你的命从此以后就是你自己的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上官泠月最后一次来看朝歌的时候,又重复了这番话。
快到庆国大典了,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要是成功了,必定天下归心。
而顾知礼最近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人,这种行为已经得罪了不少人。
眼下时局僵持,谁能拉拢到更多的人,谁就多一分胜算。
“你不想长生不老吗?或者,存着一枚能救命还魂的丹药?”
朝歌眨了眨眼睛,对上官泠月一而再再而三提到这件事感到很困惑。
他不想追问和顾知礼相关的事情,却对自己的切身命运不得不关心。
若是有活下来的机会,谁会心甘情愿去送死呢?
“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可是别人想,而且很想很想,这就够了。利用好这一点,可比自己长生不老有用多了。”
上官泠月意味深长地说出这番话来,他很多时候都能看得通透。
小小年纪,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最近,他越来越多地把自己的真实情绪暴露在朝歌面前了。
自己的期望,担心,害怕,抱负。还有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希望我活下去了?要是利用,就算你赢了,也可以继续利用,锦上添花。”
朝歌问出口后,又立马后悔了,他不该这样问的。
这不是笨么,咒自己上赶着给别人送命,还主动提醒对方,送死都没有这么贴心的。
“我也不知道。或许,有点喜欢你了吧。好了,我走了,下次再来见你。”
上官泠月没多掩饰自己的表情,没有装作深情的样子,也不见多么苦恼。
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那么一句,还带了些小小的抱怨,像是抱怨朝歌居然看不出来一样。
他走后,朝歌又彻夜难眠了。
不能喜欢他。
谁喜欢他谁就倒霉,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上官泠月肯定又是逗他玩的,平时就爱说那种不着调的话,对,肯定是说着玩儿的!
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又突然看到顾知礼和上官泠月两个人的脸,两个人都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
“小朝,你快起来,你耿三叔打猎回来,在山上捡到一个受伤的男人,可吓人了!你快来帮忙,哟,真沉呐……”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还有熟悉的潘大娘,嗓门大得镇上三里路都能听见。
连她都说沉,肯定这个男人挺壮实,他得过去帮一下忙。也不知道是谁家受伤的猎户,大半夜的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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