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
萧瑟落叶不再,嫩枝再生出翠叶,镜湖山脚春意盎然,随处可闻飞鸟啼鸣,猿兽尖嚎。
山下徐徐有清风上拂,吹过干净的演武台,又吹过层层台阶,顺着宅屋窗沿钻进屋里。
本在崖壁洞府间修炼的行天司诸位斩役,此间已是聚在各峰山林会客平台中央,队列整齐得像是严阵以待的兵队。
宅院内则是空荡无人,昨日还你争我夺,拼命争抢演武场位置的诸峰斩役,今日则是完全没了再去演武练习的念想,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辽阔碧蓝的天穹远方。
不只是普通斩役。
就连十殿总指挥使也伫立于各峰会客平台间,于队列先头领军。
包括唐允也是如此。
长发被春风微微卷起,唐允始终都穿着那身天海色羽衣,少见地没有坐下喝酒。
林集云候在唐允身侧,再身侧则是立着周元清和另一位灵角殿镇抚。
这般情景极少出现,整年里也只会有如今这一次。
春日对于行天司而言,无疑是整年最关键的时日。
甚至不夸张的说,其他三个季节的存在意义,就是在为春日的到来做足准备。
此间。
灵角峰会客平台里只有零零碎碎的低声细语,大抵都是在谈论这春日大会之事。
“你们说,今年我们灵角峰能抢到几个名额?”
“去年是三个,今年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只要别跟北岳峰一样就行,起码也得有一个名额才不丢人。”
“咱们灵角峰与那万箓剑宗关系不浅,前五年万箓剑宗都选的咱们,肯定没问题。”
议论声不绝如缕。
越来越多人开始猜测起今年情形。
有人对灵角峰很是自信,认为今年名额会超过去年。
也有人持悲观态度,原因在于近些时日参越峰与落雪峰势头极盛。
诸般猜测与议论混杂,原本只能听到春风微拂声的会客平台显得稍有些聒噪。
林集云默然回头,凌厉视线若剑光般横扫而过。
霎时间,所有灵角殿斩役只觉如芒刺背,寒意上涌,咽喉也仿佛被柄利剑抵住。
察觉那道视线来自林镇抚后,平台蓦然间鸦雀无声,诸位斩役皆是沉首闭口,不敢多言。
林集云收回视线,静默如冰。
而灵角殿总使唐允,则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远方天际。
不久。
见天边仍是白云飘然,蔚蓝成群,唐允便开口问道:“徐寒衣呢?”
林集云闻言微怔,不曾想到唐允会提到他,“他还在宅院里。”
“没来?”唐允柳眉扬起抹讶异,很快又消散不见,“他还是没有开始修炼?”
“他说他没有挑选好功法。”
“他选了半年之久。”
林集云想了想,为徐寒衣解释道:“或许他只是打好底子。”
话音刚落,唐允另一侧那名黑衣也随之开口。
“也有可能是我们看错了人。”
林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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