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后知后觉地忐忑起来。
一步一步,逐渐沉重。
灵魂好似被分成两半,一半告诉她——这么早,他肯定还未回家;另一半幸灾乐祸——今天你成年,他正等着你呢。
连带手里这朵可怜小白花,都不再漂亮清香,被她消极地随手丢弃。
深棕庄重的大门打开。
沈别枝深吸一口气,似按下开关的机械娃娃,脚步恢复轻盈,唇扬起,嘴角梨涡浅现。
季家的大厅简洁明了,摆件不多,兀一抬头,她便瞧见了大厅右侧沙发上的男人。
室内灯光如昼,男人身后,窗外夜色漆黑,衬得他脸庞清晰,斯文俊郎。他姿态放松,低垂眼看书,沈别枝远远看着,画面分明温暖馨和,双腿却如冻住一样挪动艰难。
他在家
她缓步往里走,平底的鞋子踩在柔软地毯上,声响其微。
季夜鸣却应声抬头,漆黑深邃的眼看过来,若有若无地蕴含沉静与压力。
越过宽敞大厅,沈别枝立在灯光下,微宫廷风的蕾丝长裙束得腰肢纤细,胸脯骄傲挺拔,绸缎质感的长发自然微卷。
那双空灵清透的浅褐双眼,泄露出一点没遮掩干净的紧张,像偷跑出去约会却被家长撞见的青春期少女。
季夜鸣抬起手,长指轻推鼻梁上银质的细边眼镜,目光从容且缓慢,将她浑身扫过。
他合上书,温声开口:“回来了。”
包包递给张姨,沈别枝面上若无其事,轻快地蹦蹦跳跳跑过去,叫他:“季叔叔,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季夜鸣走过来,以恰到好处的距离轻拍她的背,示意跟他去餐厅,语调略松散:“别枝倒回家晚,去哪玩儿了?”
他已经收回,沈别枝感受到背上触感稍纵即逝。或许是臆想,隔着轻薄衣裙布料,自己好似碰到了那宽厚手掌的温热,心跳隐秘加速。
她心不在焉回答:“同学家,他今天过生日。”
故意没用“也”。
希望他忘记今天是她成年的日子,但若他真忘记,又该伤心烦闷了。
她忍不住地偷瞄男人的手,手掌宽大温暖,手背青筋勃发,被其握住,一定极有安全感。
“哦?这么巧。”季夜鸣侧过头看她。
侧颜挺拔流畅,显尽了女娲娘娘偏心十足。
沈别枝与男人对视,心脏一下一下跳动。
又听他斯文含笑:“今天也是你生日。”
“嗯。”她下意识垂下卷翘眼睫,几秒后,又稍显俏皮地笑:“是很巧,收到邀请时,我都惊呆了。同学两年,居然不知道班里有人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他能记住自己生日,理所当然是一件令她开心的事,但这也是她的成年日,风雨未定,着实开心不起来。
“的确是难得的缘分。”季夜鸣闲庭信步,向身侧的陈尧点了点下巴。
拇指慢条斯理地抚动左手上银质戒指,戒身雕刻了某种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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