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波扯开这个话题,说:“莎姐还是挺讲义气的。”
看来,小波并不讨厌张莎,我心里有点宽慰起来,毛毛虫的事暂时放在一边了。
“那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去警察局看她一下?”
“能倒是能,不过没有必要,才一个星期而已,等她出来不就行了。而且要去看她的话,相当麻烦。”
既然小波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说:“哦,那就等她出来吧。”
小波站起来:“你放心,我帮你打听一下她什么时候出来,到时候你去警察局门口接她,一样的效果。”
“好的。”
就在这个时候,老师夹着办公包进来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诧异地说:“只有你们两个人上课吗?”
我和小波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是这个班的。”
然后我们在老师万分惊讶的目光下并肩走出了教室。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风从走廊对面的窗户吹了过来。
我冷得打了个寒战,看来冬天真的要到了。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小波问我:“你怎么了?”
我用很深沉的目光看了看他说:“没事,继续走吧。”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刚才在教室门口想到的那个问题,觉得很蹊跷。
小波刚才说:“小的时候,他父母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去虫家走亲戚。”
虫昨天说:“小的时候,她的亲生父母在过年的时候就会来看她,还给她买很多吃的和漂亮的衣服。”
小波刚才说:“小的时候,虫曾经去过一次他家,却因为他家太穷,拉扯着她母亲的衣服嚷嚷着要回家。”
虫昨天说:“小的时候,她想随亲生父母回家去,于是她的母亲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她拖到了她出生的地方,又因为那家太穷,把虫吓得又随母亲回来了。”
我发现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虫说那年是十二岁。
小波比我小一岁,虫比我小两岁,按理来说,小波那时候应该是十三岁。
于是我试探着问小波:“你还记得虫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你是几岁吗?”
小波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支吾着说:“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小波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就是十几岁吧。”
我头痛得更为厉害了,甚至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按摩了两下太阳穴。
自行车顿时晃荡了两下。
小波大吼:“你能不能好好骑车!”
我没有理他,继续我的猜测。
似乎已经没有必要猜测了,把所有的条件连起来之后,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关联。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
小波刚才说过,他家在他小的时候,连一日三餐都无法保证!
所以说,小波的父母生了一个女儿之后,无力抚养,转送给别人,也有可能。
我没有用“卖”这个词,这会让我觉得更加难过。
小波的父母为了不让小波心里有压力,假称虫家是他家的远房亲戚,也情有可原。
只是不知道,小波的哥哥小飞知道这些事情吗?
“小波,你哥什么时候放假回来?”
“你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我哥这个周末就会回来。你快点骑车吧,我急着回家玩泡泡堂。”
我应了一声,然后加重了脚力。
这个周末,恰好是莎被放出来的前一天。
小飞是家中的长子,应该对这些事有所耳闻吧。
但是,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确定,小飞和小波,到底是不是毛毛虫的亲生哥哥。
或许,这一切都是巧合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样,到周末那天,去问问小飞就是了。
小波是问不出什么了,看样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吃饭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甚至睡觉的时候都是梦到这个。
我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了。
有时候我想,人家的家事,与我何干?
就算最后确认了小波是毛毛虫的亲哥哥,那又怎么样?
我是该扬扬得意地为知道了一个秘密而兴奋,还是万分痛苦地为知道了一个悲剧而心酸?
但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促使我不断地去想这件事情。
我急切地盼望小飞能尽快回来,好解开我心中的这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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