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美人
乔绾和慕迟一行人是在腊月二十五入的大齐边境,正值新正前后。
除夕这日,刚好行至延州城外,大军驻扎休整一日。
乔绾一路只忙着赶路,听闻延州城内有焰火,兴致勃勃地与倚翠、无咎三人一同去看。
延州是燕都旁的一处小城,却已见繁华城池的端倪,比之九原城只好不差。
今夜并无宵禁,百姓众多,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尤其焰火升空绽放时,天空居然开始洋洋洒洒地飘去小雪来,与花灯映照之下,美如画卷。
只是当抬头欣赏焰火时,乔绾又一次毒发了。
没有任何征兆,胸口的燥痛便来势汹汹地翻涌了上来,喉咙往上冒着腥甜,在她忍不住呕出一口血后,眼前一暗。
有一瞬间,乔绾以为自己会就此窒息过去。
这是她当初在公主府养的那只,只是后来,她担心慕迟看见笼中鸟会联想到他在松竹馆的不好经历,便命人搬去后院由下人照料了。
乔绾下了马车,起初并未觉得异样,可走进宅邸后却不觉愣了愣。
慕迟再未言语,只看着站在床边的女子,良久垂下双眸,眼眶却不觉微热。
那座她从小长到大的城,那个她最熟悉的公主府。
乔绾走上前去,看着鹦鹉左边翅膀下的一块墨色羽毛。
环视着周遭的环境,妆奁上的首饰、衣箱内的华服,皆是她以往喜爱的样式。
见过慕迟,宋攀忙躬身行礼,而后方才给乔绾号脉。
直至后来,乔绾的毒发逐渐平静,唯一的感觉只剩下抱着她的那只手在轻轻地颤唞着。
乔绾走进寝卧,看着如寝殿如出一辙的装潢,有些走神。
临睡去前,乔绾忍不住想着,她真是越发看不懂慕迟了。
乔绾没见到宋御医之前,只以为和以往自己见到的太医一般,穿着官服温和儒雅的模样,见到宋御医后才知,自己大错特错了。
她以为自己潇洒离开陵京后,便彻底将那些抛之脑后了,如今才知,其实她偶尔还是会想念那些过往的。
“殿下,”门外,管家的声音恭敬传来,“宋御医到了。”
乔绾没想到慕迟竟然将它也接来了。
乔绾不知慕迟何时准备的这些,心底蓦地涌起一阵茫然。
却在探清乔绾的脉象时大怔,继而飞快地看了眼慕迟。
就这样马不停蹄地赶路,最终在正月初七这日,一行人顺利到达燕都。
“沉鱼落雁!”
乔绾难得没有反驳他,平静地应了一声。
朦胧之中,乔绾只感觉自己被一道飞身而来的身影抱着,在屋宇之间飞快地穿梭着,一根冰凉的手指撬开了她的唇齿,将冒着血珠的手腕塞到了她的口中。
亭台楼阁,飞檐青瓦,抄手游廊,雕梁画栋,熟悉至极。
这是乔绾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离着死亡原来这般近。
慕迟命司礼监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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