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驻马在山巅又站了小半刻钟,直到刘元驱马上前轻声催促她。
她拨转马,临行前,轻声说了句:“再会。”
“珍重。”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策马离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渐听不见,仅余干燥呼啸的西北风中,孑然立着一人一马。
项青天黑才回的将军府。
与父亲再见面,毫无疑问又一场争执。
“你今岁大了,可还记得你项氏子嗣!!”
传宗接待,这他的责任,项北怒声,厅内众人噤若寒蝉。
这段日子,父子私下吵了无数次,项北焦急又愤怒,可吵来吵去,项青最后都只一句:“我还没成婚的打算。”
“你,你——”
项北怒声:“家里已经好了,可由不得你!这次随陛下回銮后,我就让你母亲你下聘!!”
婚姻之事,历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项青抿紧唇:“我暂时没成婚的想法!”
硬邦邦的,但他已长成,又远在西北,强硬之下,项北夫『妇』却怕耽误人家姑娘。
项北七窍生烟:“你个逆子,你个逆子!!”
他重重咳嗽,弯下了腰,项青急忙上前去扶,却被项北一推开:“你老子滚!!!”
母亲扶着父亲,仰望他,眼泪婆娑:“……六娘,六娘你不要想了,你父亲年纪不小,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你,你……”
母亲呜呜哭着。
六娘,六娘,项北夫妻只以他心里还住着皇后娘娘。
但他的父亲身体却真的不好,早年负重伤又拖延了医『药』,如今天下太平心口那股气一泄,后遗症就出来了,太医只能尽调养,治标不治本,病痛折磨之下,项北才五十出,却满花白,背已经佝偻下来了,早已不复当年英伟。
项青站在父亲跟前,昔日魁梧健壮的父亲却比他还矮半个。
母亲见他僵立,情急之下,竟噗通跪了下来,“大郎……”
项青大恸大惊,侧身重重跪下,托起母亲,“娘,娘,……”
他紧紧捏着他母亲有些憔悴枯瘦的手,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应承的话来。
……
项青父母的哀求苍老都看在眼里,落入心里。
他年近三十了,独子,项北和纪宴一样,早年常年征战在外,膝下仅仅只有一个儿子。
可项青心里还篆刻着另一个人。
青梅竹马,小无猜,少年时期的爱恋和期待在他心底篆刻下最深刻的烙印,割不下,忘不掉,难舍难分。
兵荒马『乱』的一日去了,夜深人静,他伫立许久,慢慢躺在床上,将用红丝线挂在颈间的那枚羊脂玉佩握在掌心,他紧紧攒住,用闭上眼睛,有泪,自眼角滑下。
人活着实在太难,他理智上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可情感上根本割舍不下。
还有,真不她,那,那他的六娘究竟去哪了?她,她还好吗?
一张从未褪『色』的柔腼腆面庞,还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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