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这次罗天大醮,陛下会亲临观礼!”
“早听说了,据说冯将军也会来!”
推着煤炭的朱杋听到了,驻足侧耳,旁边几名道士见状,嫌弃道:“去去去,一边去,脏死了!”
“陛下也会来么?”朱杋没有走开,反而凑近了问道。
“与你何干?”道士上下打量他一眼,讥笑道:“不会又是什么江湖好汉,混进宗门为奴为仆,就为了参加宗门大比吧?”
朱杋摇摇头,见他不愿说,也就不再追问。
他推起木车刚走几步,却见那名道士快步走来,一脚踹倒了木车,煤炭洒落一地。
“啊?你怎么不知道躲?就这成色啊?”道士状似好心的拍了拍朱杋肩膀,“那我还是劝你不要在大比上自讨苦吃了。”
朱杋没有反驳,他默默地扶起推车,将散落的煤炭捡回来。
在周围人讥讽不屑的目光下,他推着木车走远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并没有怨恨,听闻太祖陛下要来,他不由地陷入了深沉的回忆……
……
三年前。
京城,应天府内。
累累白骨堆积如山,腥臭的血液流淌在沟渠内。
朱红的承重柱上,浮雕金龙盘旋,在明灭不定的火光照耀下,显得狰狞可怖。
朱杋猛地从祭坛上醒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张天师……张天师!他醒了!”急切且苍老的声音传来。
还没等朱杋反应过来,他就看到一对紫金色的重瞳,如山岳般的压力接憧而至,他觉得周身重力仿佛被瞬间放大数倍,压得他无法呼吸动弹。
“如何?是吾儿吗?”
朱杋终于看到那苍老声线的主人,他穿着明黄色的大袍,两鬓斑白,身材枯瘦,双眼泛着细密的血丝。
那对隐没在黑暗里的紫金瞳孔端详朱杋良久,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压力忽然一松。
张天师幽幽道:“不是,陛下。”
“不可能!你看他都醒了,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陛下一问便知。”
穿着明黄大袍的老人闻言,怔愣了半晌,缓缓地将视线移到朱杋脸上。
朱杋至今忘不了那样的眼神,悲伤就如同积压万年的海水,沉重地将这个老人压在最深的海沟里。在无光的黑暗中,那些孤独那些恐惧那些不为人知的阴郁,在此刻都化为了无助的目光。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着,一句话都没有交流。
但老人已经从朱杋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
他开始笑,笑得喘不过气,笑得涕泗横流,笑得咳出了血。
“陛下!”张天师想要搀扶,却被老人推开。
“还记得标儿小时候对我说过的话么?”老人嘶哑道,“他说我杀心太重了,说我包袱太沉了,说以后要帮我分担……他……他还说,让我多笑一笑,遇到什么烦心事,笑笑就好了……”
张天师沉默不语。
“我笑了,蓝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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