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引擎被重新发动,缓速驶向盘山公路,一路开往祖宅。
中途,投资部总监打来电话,试图委婉商议城南度假村开发项目重启的事宜。
再之后,视频会议、跨国电话、财务部Q3季度账目统筹汇报。
车子停在祖宅门前多时。
挂断电话,沈行濯迈下车,穿过天井区和露天长廊,径直朝北园堂屋走。
堂屋朝南方向有间祠堂。
雕梁木门虚掩着,有檀木沉香的味道自内飘出,是礼佛的人常用的香料。
沈行濯将搭在臂弯的外套递给旁人,抬腿,走向那间屋子。
再出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
看到沈房裳安静候在门前,似是在等人。
沈行濯扫了她一眼,寡淡开口:“姑母。”
“行濯,有空吗?”沈房裳皮笑肉不笑地瞧他,“得空的话,不妨赏脸和我聊几句。”
“您说。”
沈房裳没急着直奔主题,“老太太休息了吗?”
“吃过药去楼上了。”
“你祖母身体不好,日常起居一向准时准点,今日却比以往晚睡了三个小时。”
沈行濯平声说:“您想提醒我什么。”
“你自小便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想说什么。”
“就是因为明白,才不希望您费心费力地拐弯抹角。”
沈房裳面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如常,笑说:“老太太今日找你,无非就两件事。”
缓步绕到沙发旁就坐,轻声细语地补充,“一方面是商议你的婚事,至于另一方面……除了过问你这次‘大义灭亲’的原因以外,城南这个项目骤然停掉,百害无一利,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她不气才怪,自然要把你叫回来仔细询问一番。”
对于她的精准猜测,沈行濯不觉有什么意外。
“消息是怎么传进祖母那里的,想必您心里比我清楚。”
“是我做的,我当然清楚。不过我也没打算瞒你。”
顿了两秒,沈房裳又说,“我们家向来和谐,从没有过争权夺利的时候。你如今为了一个外人,把你姑父和他的兄弟送进去,心里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纪远铭这些年背地里做过什么勾当,还需要我跟您一一详述吗?”
“那你也不该如此心狠!”沈房裳猝然提高音量,“知不知道之和因此没了父亲的陪伴?你叫他以后怎么办!”
“您在乎亲情,其他人并非不在乎。”沈行濯口吻冷静,“纪远生当年害别人家破人亡,纪远铭既然选择包庇,就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沈房裳气极反笑,话锋一转,“那女孩子我见过,的确漂亮。”
“行濯,漂亮的女人你见多了,没必要因为这么一个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
沈行濯眸色渐凉,语调依旧和缓,却不乏威胁的意味。
“您顾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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