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马路边,一个静静地听,一个艰难地讲:“我把钱抽他脸上了,坐电梯下楼,当时脑子乱糟糟的,”邹运夹烟的手在抖,不敢去看高准:“可能是按错了,出电梯是地下停车场,然后看见你……”
高准转身要走,邹运一把拉住他:“对不起……”他吸着鼻子,用手掌根摁住眼眶:“我他妈太混了!”
“烟给我。”高准新剪了头发,发廊给定了个精致的型,头歪过来的样子好看极了,邹运递烟给他,他拿食指和中指夹住,狠狠吸了一口,雪白的烟圈从微启的口里喷出来,椭圆的,寡淡的脸烟雾蒸腾,邹运哭唧唧看着他:“我就那一次……真的!”
高准白他了他一眼:“不想听,”他把烟头扔掉,用擦得闪闪的新鞋子碾过去:“走。”
他反身推开店门,邹运擦着眼睛跟上,叮铃铃,带起一串风铃的脆响,凑巧,店里正放黄耀明的《春光乍泄》,靡靡的旋律让人心荡。
“准儿。”邹运叫,高准特别烦他这么叫,好像他俩多亲近似的,他不理他,往店深处走,邹运叫个不停,高准不耐烦地转回头:“你叫谁呢!”
邹运远远站在店中央,那里有一块不大的空场,他红着脸,问得腼腆:“跳一个不?”
高准愣了一下,四周好像空了,只有歌声在悠悠地唱: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
可能是一时心乱,或许是刹那的心软,脚步不受控制,高准走过去,邹运“啪”地点燃火机,青蓝的火苗窜起来,“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难道你可遮掩着身体,来分享一切,”他嘬亮两支烟,分一支给高准:“我最喜欢的歌。”
高准掐住烟尾,放到嘴边,邹运揽住他的腰,一搂,就搂进怀里,跟着懒懒地哼:“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高准掐住烟尾,放到嘴边,邹运揽住他的腰,一搂,就搂进怀里,跟着懒懒地哼:“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他们俩身体贴着身体,谈不上什么步伐,缓缓在原地打转,头和头交错,胳膊架在对方肩膀上,慵懒地抽烟。
“我想把房子换了。”邹运呢喃。
“干嘛?”
“我现在教散打的地方还不错,稳定了就想买个小房子,有阳台,厨房大一点……”
他娓娓说着他的计划,叮铃铃,风铃响,正好邹运转过来面对门口,门慢慢合上,那里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看样子很疲惫,直愣愣看着他们俩。
“妈的,看个屁啊,”邹运小声骂:“来了个直的。”
高准应付着笑了一下,音乐太迷醉,轻烟袅袅,他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烟只剩个尾巴,他用两指捏着吸,摇晃着转过去。
“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酝酿,以嘴唇揭开,讲不了的遐想……”
他很勉强地往门口瞥了一眼,漂亮的眼眉轻轻抬,抬起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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