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崩裂声,城墙外层的包砖被打得支离破碎,露出底下黑色的夯土。
在一片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的砖屑落下后,实心炮弹余威不减,在城墙与垛口之间不断弹跳,落入正在射箭放铳的守军中,溅起片片血花。
宁远城头架设的红夷大炮丝毫不落下风,立即对开原军报复轰击。
在二十五名佛朗机教官的指挥下,明军炮手将数倍于敌的铁球还给对方。
上百门红衣炮齐声轰鸣,六磅至十二磅重的铁弹如流星雨倾斜而下,覆盖城墙前方一里范围。
甚至不需要瞄准,每发铁球落地,都能砸在密集如同蚁群的敌军方阵中。
“巴老爷,开原贼兵悍不畏死,这次就让他们多死些人!”
“罗立先生,他们的楯车竟然能挡住佛朗机炮弹,叛军在楯车中填充了沙土,减小了炮弹弹跳所造成的伤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宁远北门城头,一个金发碧眼的弗朗机教官望向前方正在逼近的楯车,忧心忡忡道。
紧挨着护城河,一架楯车前挡被铁球击碎,露出里面黑色的沙土,楯车后面的开原军全部撤走,
这位巴老爷便是祖大寿从澳门重金聘请来的二十五名弗朗机教官之一。
他的大名叫巴布拉斯布雷迪,士兵们记不住这个名字,于是都叫他巴老爷。
巴布拉略懂汉语,他来辽西已经两月,和眼前这位名叫罗立的辽镇炮手关系亲密。
“巴老爷,咱们的火炮更厉害,开原贼不过是来送死的,人再多也是一样!”
巴老爷还要说话,罗立已经将一根烧红铁棍伸进药池。
只听火药嗤嗤燃烧,周围升起一团浓重的白烟。
两个炮手连忙退后几步,躲在垛口后面,朝一里之外密密麻麻蠕动的楯车浪潮观望。
“嗖!”
一枚八斤重的红夷炮炮弹如球形闪电掠过宁远护城河,在空中划过低平的弹道,一头撞入护城河前密密匝匝的楯车群中,如一颗小石子在铺天盖地的楯车浪潮中溅起一点水花。
嘭一声巨响,铁弹猛地撞击在一辆正在前进的楯车前护板上,铁球被八寸厚木板抵挡住。
正在缓缓蠕动的楯车像被巨人突然从前面推了一把,巨大笨重的身躯微微一震,车身像蛤蟆似得往后退了半步,八寸厚护板挡不住铁球猛烈撞击,直接爆裂出无数的碎木屑,如箭雨般朝四周射去。
后面十几个推楯车的蒙古牧民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眼睛面孔被迸飞的木屑刺中,蒙古人纷纷捂着身子倒在地上乱滚。
炮声过后,立即从后面楯车中飞速冲上来几名抬担架的火兵,他们给伤员匆匆包扎伤口,便用担架将还在喘气的伤员抬了下去。
城头更多的红夷炮加入炮击,随着目标越来越近,更多的楯车被炮弹击中,好在不是所有火炮都能发射八斤重铁球。
请收藏:https://m.2z3.net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