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嚴剛坐下,手正朝著桌上擱著的一隻玉扳指伸去,門口響起的聲音著實嚇了他一跳。
“誰?”他靜默了片刻,這才敢揚聲問道。
“是我。”門口那輕柔的聲音也是靜了一會,才有些遲疑道,“相公,是我呀。”
卿子菀靈識探著,早便發現門口那人是個身嬌體弱的小娘子,穿著一襲水綠色的長裙,同色的小夾襖襯得整個人像一根大蔥。
她的注意力全在那玉扳指上了,倒不在意王經嚴的反應。
那玉扳指很是普通,先前擱在桌上筆墨邊上,她竟還沒發現。若不是王經嚴伸手去拿,順著他的目光和指尖,她也不會發現它。
雖說是個玉扳指,一時半會卻也看不出是個什麽材質。卿子菀自小便接觸許多玉石,上至極品的血玉、羊脂玉,下至雜濁的癲玉、散玉,她都有些造詣。可這小小的扳指,隻是靜靜地臥在那兒,色澤說不上黯淡,卻也沒有玉的溫潤之意,反倒令人覺得有些渾濁,像是死人的眼珠。
卿子菀觀察間,王經嚴已經起身去打開了門。看到自家娘子,他表情中也不見什麽喜氣,隻是冷淡地問了一聲:“你怎麽來了。”
他娘子端著一碗湯,侍女也沒帶一個,柔柔弱弱的麵上浮現出令人心疼的嬌弱和無辜。若不是穿得像一根大蔥,其實也還真是個賞心悅目的、水靈靈的女人。聽到王經嚴冷淡一問,她柳葉眉微蹙,微微垂下臉去,孱弱的身軀似乎已經開始顫抖。
王經嚴微微皺起眉,回身看了一眼書房中情景,似乎是想了想,才開口:“先別在外頭站著了,風涼雪冷的,別凍著。”說著,便側身讓他娘子進來。
卿子菀仍舊在看那隻扳指,已經是恨不得用法術將自己給送到那兒去了。王經嚴對他娘子冷淡,是他自己的家務事,她隻是覺得他娘子也是個可憐人,身子不大好,相公一下朝,也不去看她一眼,還要她自己尋來。
那一碗熱湯,也不知道是多少心血。
王經嚴他娘子得她相公允許,下意識抬起頭看向王經嚴,麵上閃過幾分喜色。王經嚴正背對著她,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自顧自往書桌邊上走去。
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後,看向自己娘子,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看著眼前貼門而立,兩手空空的女子,王經嚴不由有些奇怪:“湯呢?”
“什麽湯?”本是柔柔弱弱的女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門給關上了,甚至還扣上了門閂,一雙手背在身後,清秀的麵容中浮著些令人戰栗的妖異。
王經嚴略一皺眉:“……你方才手上不是——”
他話沒有說話,就乖乖地閉上了嘴。
眼前的女子勾唇一笑,那張屬於他娘子的臉就已經成了另外一張妖異的麵龐。遠黛青山眉、丹鳳眼,朱唇不點而紅,唇邊的笑仿佛帶著天底下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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