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依托落雁城城墙所建的赏景楼,足有百米高呢!”小二忙不迭地给她续上酒,“站在楼上,整座城一览无余。”
封离殊举起酒杯冲他挑眉一笑,“我啊就爱看美景,饮佳酿。”
说着她扔下一锭银子,在店小二震惊的目光中拎起酒壶,翻身一跃跳下酒楼,“不用找了,就当是买酒壶的钱。”
晚风拂面,墨色的长袍消失在长街尽头。皎月之下,与月色一致的白衣男子翩翩而至,他就站在酒楼外不远处,安静地仿佛一樽雕像,明黄色的灯火将他的面容晃得模糊不清。
店小二啧了一声,“真是个怪人。”
望月楼依托旧城墙所建,在正楼背面还留着忘川侵蚀过的痕迹,那里寸草不生,奇形怪状的石头比比皆是,就连泥土都是黝黑的颜色。
封离殊一个飞纵,稳稳地立在楼顶,撩起长袍席地而坐。
“不嫌这瓦片硌人啊?”
一道白影从她身后走出,站在她身侧盯着她看。
“喝吗?”封离殊没接话,手中的酒壶往他怀里一抛。
洛长羡单手接住,学着她的模样坐下,“该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
洛长羡回头看她,“筹谋万年,该有个了结了。”
他等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天地魔回,这世间注定是魔的天下!
“你就这样自信?”
“自然!”洛长羡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望着天上的明月流露出少有的壮志豪情,“封魔轴得其二,破开封印不过是弹指之间。”
封离殊蹙眉,低下头看向灯火阑珊的城内,红色的灯笼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如血色般带了点凄然的意味。
“那这天下可要热闹起来了。”她笑了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带了些恶意。
百尺之下,素色的人影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立在楼下仰头看着檐角下挂着的风铃,无风自响。
“师叔,”沈月白轻声唤道,从他手中接过那串糖葫芦,“咱们走吧,晚了师尊又要生气了。”
桑陌尘点点头,催动灵符叫上等在城外的韩与山,三人步着星光急速向北而去。
他们是去赴约的,扶桑立于东海之上,与之相辉映的便是这极北之地的上阳宗。
这一宗派皆信奉出世清修,不仅开山立派在苦寒之地,更是少与外界联系。
这一次还是因着宗主猝然离世,宗门上下群龙无首。扶桑乃仙门之首,长老这才破例通知扶桑,请求扶桑派人来此主持臻选新任宗主一事。
此次牵头的是藏剑长老,已先一步出发赴约,沈月白韩与山则留在扶桑等着他出关后,才结伴而行。
半路上,沈月白突然闹肚子,三人这才停下赶路的脚步,寻了一处僻静之地等他方便。
肚子疼是假,嘴馋是真。沈月白一个不留神就溜进城里瞎逛,迫不得已,桑陌尘这才跟了上来。
破败的旧城之上又建新城,人们对于伤痛的记忆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归于忘却。
桑陌尘低头看了眼热闹的城池,在斑驳的光晕中隐约看到一双人影。随着一阵清风吹过,再看去时,只余下一盏白玉酒壶,落在青灰色的瓦片上,对月闪着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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