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不知道时光的疆域。
外间的朝代已经换了又换。如今,这华夏大地上,谁拥天下,谁主黎民,谁御军甲,已不得而知。
自出身以来,暗夜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叫做‘桑渊’的地方。母亲总叫她‘十一’,是因为她是暗家最小的女儿,排行十一。
昨夜又睡沉了。
暗夜揉了揉头,觉得头有些微疼,眼睛刺刺的,身子还有些莫名地发冷,像是被夜风吹了一整晚,浑身酸疼发软,感觉非常的疲累。
暗夜抬手摸了摸左肩那条长长的伤口。
嘶……疼的倒吸了一口。
虽然,昨夜族里的巫医已经包扎过伤口了,还用祝由术施咒拔出了伤口上的乌气阴毒。
但这么一碰,还是撕裂般的疼。
古色沉香的深棕色木门被轻轻推开。
天色还未亮,两位着一身青绿薄纱衫的侍女走了进来。
侍女手里捧着洗漱梳妆的铜盆,瓷水盏,柳枝齿刷,木梳,软帕,各自于左右站定。
“少主,醒了吗?伤口可好些了?需不需兰儿再上一次药?”
左边一位个子稍矮,脸蛋圆润可爱的侍女,在床边刚站定,稍稍微地等了等,很快就急切地询问起来了,嗓音甜美,一脸关切。
右边一位个子稍微高一些,样子略微沉稳的侍女,面对着少主卧榻的紫檀‘拔步床’,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轻纱帷帐里没有半点反应,静了一静,右边的侍女也开了口:
“少主,可不能再睡了,家主母等会儿便到门口。家主他……”
“清芊,清兰,我醒了。”
没等清芊讲完,暗夜就揉了揉眼睛,把自己从迷迷糊糊中扯了出来,回应了一声,下了床。
今天是自己和整个暗家的大日子,可不能迟了。
暗夜下了床,坐在了红衫木小妆台前,捋了捋刚醒后有些凌乱的墨黑色长发。
清兰和清芊为少主暗夜递来了温热湿润的软帕和盛满清水的瓷水盏,为少主洗漱梳妆。
清芊用木梳沾了些铜盆里的温水,细细地为少主梳理乌黑的长发。
暗夜平日习武,都喜欢将长发随意的束起,像少年一样,挽上一个简易的发髻,插一支无甚雕琢的檀木簪子。
母亲和姐姐们平日里总笑暗夜太像个小公子。
今日是暗夜启程去圣域参加授印典的大日。
不同于往日的随意性子,清芊将暗夜的一头乌墨色的长发,梳理得直直的,撩起上面一小缕头发,用纤细的手指夹着,然后一束一束的,用心地挽了一个高挑的发髻,用一个凝脂柔白的玉簪子,定住发髻。
梳妆完毕之后,暗夜站起来。
原本就高挑的身子,被这样的发髻衬得更加纤瘦窈窕了。
暗夜照了照镜子。
过了三个月在谷里跋山涉水,取洞为居,铺草为席的生活,暗夜的脸颊显得越发清瘦了。
那三个月里,在蔽日遮阳的山谷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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