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哦,不知都有些什么内容。”
徐惠道,“国公,属下倒是看了个开篇,留意到里面的一件大事。”
褚遂良问,“给事中你快说说,是什么大事。”
徐惠道,“程重珞父子在崖州私铸开元通宝伪钱。案发时,崖州地面充斥了不少的伪钱,由于伪钱里面混铅,在成色上与好钱差别太大,百姓一眼都能看出二者区分,但又不能不用,因为谁都不会将其白白扔掉。”
长孙无忌“啪”地一拍大腿,“真是恶贯满盈!”
徐惠道,“无怪国公气愤,百姓们将伪钱称作‘恶钱’,到手后都是优先花出去,而将官府发行的好钱留在手中。不过他们在交易时,要将好钱加价来用,即一文好钱私下里可以当作七、八文恶钱使用。”
但程氏父子在收缴税钱时,恶钱是一概不收的,崖州上缴户部的开元通宝全都用好钱,但对下采购时,却又不按着民间的习惯,将一文好钱当作七、八文大钱来用。
如此一来,崖州一斗米本来二十文,别人用恶钱买要用一百四五十文,而程氏父子用恶钱,仍是二十文。用好钱买一斗面是三十七文,市面上涨到了三百文。
而且,这些恶钱已跨过了雷州海峡,侵蚀到内地来了!
长孙无忌切切实实看到了此事的严重后果,一时间便忘了自己来子午谷的正事,忧心忡忡地说,
“要制止恶钱通行,依靠百姓们不用是不成的,谁都不会拿钱打水漂!但此事事关重大,迁延时久,恐成燎原之势。”
徐惠道,“幸好长孙将军连根拔除了崖州程氏父子的私铸钱炉,勒令全面收缴恶钱,一有发现使用恶钱者,一律严惩,这便是一件大功了!”
褚遂良说,“恶钱一出,势必驱逐好钱,物价混乱,良莠不分了!”
赵国公关切地问道,“徐给事中对此事一定已有些考量,不妨讲一讲,我们一起为陛下想想办法。估计陛下只要从潼关回来,一定将此事看作大事!”
徐惠道,此事难便难在这里,因为人心如此。褚大人‘恶钱逐好钱’的忧虑,徐惠亦想过的。
她说,百姓默认恶钱,那不是他们之恶,一则人人都在用,法不责众,二来谁都不想令自己在这件事上蒙受损失,这是人之常情。
他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先花掉恶钱,留下好钱,无形之中恰恰促使恶钱大行其道。
其实物价混乱的结果,最终坑害的正是这些无权无势的人,但他们人微言轻能做什么呢?
他们只能先保证自己所行“正确”,但这恰恰使他们慢慢陷入泥潭。
赵国公拍板道,“徐惠,我们不能再等陛下回来才有所行动,依老夫看,我们是不是先给雷州马刺史、以及钦州、谦州、春州、邕州、容州私下里去个话,令这些临近崖州的边地州府,密切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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