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辰,长安难得的一片寂静猛然被曹王府、赵国公府、江夏王府几乎同时爆起的烟花爆竹声打破了。
有人懵懵懂懂地爬起来,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里三个方向的霞彩惊叹道,“娘咧!这又是什么大喜事?”
天微亮,丹凤门开启,金徽皇帝在一队金甲卫士的引导下,带着谢贵妃和徐贵妃出宫,前往安善坊曹王府。
皇后说,别的姐妹们就不去了凑热闹了,那样会太招摇,她们要在大明宫坐等曹王二妃过门后来拜见。
皇后的未明之意,其实在昨晚兄弟们的小聚时便讲过了。
今日是皇帝和亲王们的戏台,她们要在新城公主出嫁时,才会给这个全体出动的场面。
曹王府迎娶的是一对姐妹,那么谢金莲和徐惠的出动才更贴切了。
皇帝也不能太招摇,说谁敢抢了新郎官的风头,那是要遭雷劈的。因而太过于正式的冠冕也就省了。
他今日的行头,是一身赤黄袍衫的常服,九环带,六合靴,头上选了一顶先皇贞观皇帝命制的翼善冠。
此冠前面包额后边是隆起的髻海,整顶冠帽均由细如蛛丝的纯金丝织成。
髻海前上方,左右各腾着一条赤金的蟠龙,须、鳞灿然,红宝石的龙睛,龙须微微乱颤。
翼善冠后边还竖着两只纯金织成的兔子耳朵,一起动起来也颤,够低调。
皇帝的耳朵里还特意找了两只棉团塞住,谁都知道他那是防近处的鞭炮声震耳,偏偏他说这是有讲究的——王道非霸道,世间人三六九等,每一等都是朕的子民。
王道嘛,也就是糊涂之道,有时需要耳不聪、目不明才行。
半路上,天子一行先遇到的是濮王、濮王妃的迎亲队伍,他们这是去江夏王府。
两下里刚刚错过去,皇帝的金甲卫队停住了。
被烟花闪映得忽明忽暗的大街上,有一位官员诚惶诚恐地候在那里。
皇帝问道,“黑影里那是哪位爱卿?街上不明,朕一时认不清楚。”
卫士道,“陛下,这是黄门韩侍郎。”
皇帝在马上问,“韩侍郎你有事么?近前来说话。”
韩瑗刚刚从赵国公府穿小道赶过来,只为在这里“碰到”皇帝。
夫人长孙氏此时估计已进了大明宫去探听消息了,而赵国公让韩瑗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来见陛下。
一来借着曹王大婚的喜气,二来皇帝不大可能在喜事之日先宰一个两个。早说了,兴许能早点踏实地喝两盅喜酒。
韩瑗这是半路上来同皇帝认错。
韩瑗到了皇帝马前,身子躬得像虾米似的,嗫嚅道,“陛下,微臣糊涂!微臣后花园想架一座供夫人登船的栈桥,却动用了不该用的人……”
皇帝在马上歪着头打断道,“韩侍郎你在说什么……这鞭炮声可是太厉害了……你是说雇了人?”
韩瑗回道,“是的陛下,微臣糊涂
请收藏:https://m.2z3.net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