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開口的聲音卻像隻病貓,毫無氣力,四肢也是酸軟無力,似是被注入了重鉛。
檻窗外的雷雨聲漸小,她聽見了有人拾階而上的聲音。
林紈不再掙紮,她想攢著氣力。
鄭臨若是過來,無論是踢打也好,用牙撕咬也罷,她都要想法子做最後一擊。
那人走了過來,林紈睜開了眼,眼前之景雖然仍很模糊,但她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林紈難以置信,她喘著聲音,嗓子微啞地喚了那人的名諱:“顧…顧……”
竟是顧粲。
“是我。”
顧粲回了二字。
林紈得知自己被下藥後,曾有那麽一瞬,想到了他。
她討厭一切陌生男子的碰觸,如果真的別無他法,她寧願是顧粲來解她於水火。
林紈不清楚,顧粲是怎麽知道她在這處的,又是怎麽對付樓下的歲絨姑姑的。
還有鄭臨……鄭臨到哪兒去了?
顧粲並未言語,而是慢慢靠近了她。
林紈心不從身,她顧不得一切,就像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似的,低聲向他乞求:“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
這話說的林紈羞赧萬分,沒想到今世初見,她竟是以這樣一副麵貌,見他。
林紈閉上了雙眼,任由淚水滾落,她感受到,顧粲冰冷的指腹正慢慢為她擦拭著淚。
顧粲低聲回她:“別哭,我救你。”
*
雲收雨住。
霽霞閣外傳來了悅耳的鳥鳴。
滅頂的歡愉一過,林紈便陷入了昏睡中,再度起身後,她發覺自己的身下,墊著顧粲的衣物。
他喜穿白衣,上麵沾染著已變得幹涸的血跡。
是她失了清白的象征。
適才,她嫌床上的織錦紮身,弄得皮膚不舒服,便小聲抱怨了一句。
顧粲便將自己的衣物墊在了上麵。
林紈以為是自己又做了噩夢,現下藥效已過,她方覺荒唐,而且是荒唐至極!
她剛想起身,卻發覺除卻錦被,她未著寸縷。
顧粲覺出了她已起身,走到了她身前,竟是將床幃拉下,阻隔了她的視線。
林紈方覺,有人至此。
顧粲放下床幃後,對裏麵的她講:“不必怕,一切交予我便好。”
林紈沒有回他。
她隔著床幃的縫隙,隱約可見一混身滴雨的太監來到了二人所在之地。
那太監很是麵善。
林紈憶起了這太監的身份,他是景帝近侍宦官趙忠認的幹兒子,名喚小順子。
這人八麵玲瓏,哄得趙忠那種老奸巨猾的宦官都視他為親子,宮中紛傳,這小順子,在未來的幾十年內,定能坐到趙忠的這個位置上,成為皇帝的近侍宦官。
他是怎麽跟顧粲混到一處去的?
小順子對顧粲行了跪禮,聲音尖細,開口道:“顧廷尉,那鄭家公子的雙腿廢了。歲絨姑姑…也被處置了,她失蹤後,太後定會在園中尋她的屍身,不出兩日便能打撈出來,旁人…看不出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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